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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lu】大雨将至(十五)【终于到揭开过去的时刻了!

可以说超级心疼苏鲁老师了QAQQQQQ
之前还说要搞未能说出口的道歉,那个刀片子更大啧啧啧啧啧啧

乙酰辅酶酥:

大雨将至·下部




It's falling


It's raining


警告!!!


       1.本文为架空黑帮设定,苏鲁是黑帮二当家兼任保镖,契科夫是黑帮新任首领,粗口/血腥/暴力/非主要人物死亡情节均有。


  2.并不是什么吐槽轻松的日常,其实是严肃沉重的黑帮故事


  3.搭档 @朗月琴音 


       4.铁三角无差,乌胡拉&斯考提无差


       5.含有诸多原创角色,仅为推动情节作用






2016 SPRING 221 Hillside Boulevard, Daly City


  62.


  “卡森先生?”奎恩打开会议室的门,惊讶地发现敲门的竟然是一贯沉默的管家。他错愕地眨眨眼,思维还停在前几秒和伊丽莎白讨论的营救方案上回不过神来:“出什么事了?”


  卡森皱着眉,早没了往日的冷静:“少爷的房……一直到现在都没动静。 ”


  “会不会是前几天在‘黑礁 ’太累要多睡一会儿—— ”奎恩转过头,瞧见逻辑斯蒂和伊丽莎白如同看弱智一样看着他,才蓦然间想起昨晚的争执。他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苏鲁!”


  卡森持重地点头:“这正是在下担忧的。”


  “我们上去看看。 ”逻辑斯蒂起身,“丽兹,你先主持一下这边营救的事…… ”伊丽莎白会意地点头:“——因为闹不好,我们这回就要多救一个人了。”


  


  “……操。 ”奎恩脸色极难看地把一张留言纸摔在地上,“为了你家男朋友冲动也就算了!一个人不打招呼偷偷跑出去也就算了! ”他指着人去屋空的卧室气得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逻辑斯蒂和卡森面前,“可是!可是你们看看!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逻辑斯蒂早把那张纸捡了起来,冷静如他都忍不住狠狠从齿缝间迸出了一句粗口:“他妈的……‘如果我不能平安返回,契科夫家遗产由卡森管家处置……UpStars由奎恩和逻辑斯蒂代为管理,由此二人共同指定下任继承者…… ’这都他妈算什么?遗书吗?!”


  “他不光是一个人去挑整个田德隆,他连后事都交代出去了! ”奎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是去了就不打算回来吗!”


  逻辑斯蒂深深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卡森管家,连他都看出来年迈管家的双手抖得非同寻常:“劳您快去通知丽兹。情况有变,事关重大。我们必须点齐人马,尽快出发。”


  管家领命而去,奎恩则又气又急:“这都算什么?啊?这都算什么?契科夫家遗产,谁让他用遗产这个词的?他知道遗产什么意思吗?”他喘了口气,完全不给逻辑斯蒂打断他的机会,“简直是胡闹!安德烈老大也没多惯着他啊?砸了苏鲁那次,一周禁闭都关了,怎么现在这么不让人省心啊?!这都是谁惯的啊?”


  逻辑斯蒂毫不留情地接口:“你惯的。”“你胡扯!怎么就是我惯的了!”


  逻辑斯蒂看着几乎跳起来的奎恩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不惯着他了?从小到大冰激凌说要就买,枪被偷走了还不吱声宁可赤手空拳出任务,十二岁还陪着跪了一晚上?”


  奎恩愣了半天,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他顿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闭嘴吧……就跟你没宠过他一样。现在怎么办?”


  “丽兹那边集合人手大概要一个小时,我去订计划,你去把补给装备都准备好。一小时后我们集体出发—— ”


  “——目标田德隆。 ”奎恩叹口气接上,“小老大,你要是在这里出事,这个帮可能就真的要散了。”


  


  


  63.


  帕维尔跌跌撞撞地朝着信中标明的地址冲去。


  再次扛过了三波进攻的他已经头发散乱灰头土脸,满头满身都是被溅上的尘灰与碎石粒,名贵的衣料早已弹孔血迹斑斑。血迹有他的,然而更多是敌人的:有人爬到他身前死死地抓住他的脚踝,也有人拼着最后一口气朝他扑过来,被他超近距离一枪爆头,那冲面而来的血腥气至今让他一阵阵作呕。他的自动步枪弹夹已经只剩两个了,可还揣了两个手榴弹,帕维尔算了算,攻破这栋防守看起来不算严密的小楼救出苏鲁,大概是勉强够用的。


  可是他得耐心计算。


  冷静。帕维尔告诫自己,强迫自己从之前的非同寻常的亢奋与冲动中清醒过来——他现在需要的是他的理智他的异能他的分析,因为那是他与他的爱人生命所系。


  “一楼十个喽啰,都构不成威胁,走这条路的话应该可以躲掉七个不需要正面交火……也就是说,不能用枪。 ”帕维尔把只剩一把的自动步枪别回腰间,它的兄弟被一个出乎意料精准的射击打得护手碎成了碎片。他摸出匕首和一把苏鲁曾经送给他的短刀,刀柄上熟悉的纹理让他摸着熟稔又亲切。他一个箭步冲进早已看好的通道,迅疾如豹又沉默如风,冰寒的刀刃轻轻地从后绕过,吻上对方的喉咙;帕维尔垂下眼眸,双手反向一拉,血液向前飙射出来。


  他退开一步让过软倒的躯体,回手一刺正中闻声而来的另一个人的前胸;帕维尔借力跃起,刀刃在那个倒霉蛋的胸腔中狠狠地一绞造成更大的伤口,双腿前踢,重重击上了第三个人的脸颊把他踢倒在地。年轻人正要拽出短刀给他致命一击,却终究没能赶上——那个人喊出了声。


  “来人—— ”


  这一声挣扎的呐喊在帕维尔听来却像震耳欲聋。一楼走廊的其余几人齐齐地转过头朝他冲过来,再说什么绝对安静已经毫无意义。帕维尔双腕一翻已经是左手一把手枪右手自动步枪,左手还没忘先朝着人群正中甩出一个手榴弹;几番下来他已经对这样狭窄地形里的爆炸冲击几乎习以为常。


  忍住喉头翻上来的腥甜气息,他的右手出奇稳定地射倒了仍然前冲的几个人影,顾不得确认还有几个活口,一个扭身便朝着楼上跑去。防守薄弱的二楼和色厉内荏的三楼被他一路吸引到了四楼楼梯口,倒数第二个弹夹出色地完成了它的使命,甚至有一发子弹是穿透了两个人的身体。


  帕维尔顾不上满意。地址里的房间号在他的脑子里突突地跳着:429室。他转过楼梯角,感觉整个四肢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四楼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防死守,帕维尔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苏鲁究竟是生是死?他们是太放心苏鲁已经无法反抗,还是已经被苏鲁弄得自顾不暇?或者说苏鲁已经完全束手就擒,甚至——已经死去?


  帕维尔在三藩市温暖的春天,突然感觉浑身冰冷。


  他一步步极其缓慢而谨慎地朝前推进,踢开每一间房门,倾听所有最细微的声音。令他恐慌的是整个`世界似乎突然对他关闭了声音,整栋楼里竟然没有一丝声响;他踢开的每一扇门后都空空如也,有些明显是Somniferum帮众自己的秘密小屋,里面的生活气息重得如同每一个安静过日子的小家庭。他看着其中一间小套间里凌乱地摆满了儿童玩具的小角落,台子上的全家福里小夫妻长得都可称丑陋,笑得却极幸福;而在这样的氛围里,整栋楼的空寂就显得格外令人恐慌。


  427。428。帕维尔一个个地数过去,终于站在了429的门前。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做好了面对一切结果的准备。


  门锁静静地等在那里,如同一个沉默的提问。


  帕维尔一枪轰碎了锁头,整个人撞了进去——


  空的。


  没有埋伏的Somniferum帮众,没有炸弹,没有苏鲁。


  那就是一间平庸至极的毛坯房,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所有空间,除了房间中央的矮几外全是空的,连血迹都没有。


  帕维尔站在门口,愕然发现他忽略了最大的一个可能性——苏鲁根本就不在这里。


  那么,苏鲁到底在哪儿?!


  帕维尔剧烈地呼吸着,浑身都在颤抖。


  他走近那张矮几,拣起矮几上那个极其醒目的信封。他抖出里面的内容,暗自舒口气庆幸掉出来的不是苏鲁身上的另外什么东西,也不是照片;那只是一张卡片,上面的笔迹稚拙凌乱,却与上次的快递出于同一人之手。


  “恭喜你找到了错的目的地!不过能进来这里,你还是挺厉害的嘛——那么下一题,你觉得你的苏鲁在下面这三个地址的哪一个呢?”


  下面又一行小字:“时钟正在滴答作响……如果你这次再猜错,我就不保证你还能见到活的苏鲁光了。 ”


 


 


2016 SPRING 301 Eddy St, San Frantokyo


  64.


  等苏鲁再见到真真切切的阳光时已经快到中午,三藩市的骄阳炽热地烤着每一栋建筑,封闭的小房间越发闷热不堪。苏鲁定神环顾了四周,当一大滴汗砸到肩膀上时他才敢确认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而不是在艾伦异能的黑暗空间里面。


  我得逃出去!


  再拖下去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酷刑,虽然苏鲁很清楚田德隆地势险恶,自己成功出逃的可能性极低,但他还是细细分析着房间里简单的摆设和绕在自己背后的绳结。他抬眼望向门锁的时候,门恰好“吱呀”一声打开,苏鲁迅速低着头装作自己还没清醒过来,一双黑色女士马丁靴映入眼帘。


  他猛地想起在巷子里小混混对首领的称呼是“她”,莫非自己真的遇上Somniferum的新任首领?苏鲁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不敢轻举妄动,那人有条不紊地踩着高跟靴站在苏鲁面前,把手里的一叠文件卷成纸棒,抬起苏鲁的下巴。


  “喂,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你醒了。”清亮的女声传入耳中,苏鲁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抬起头。当黑色眼睛对上女子的铅灰色眼睛时,苏鲁仿佛被雷劈中一样愣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面前的女子看起来绝不超过二十岁,有些稚嫩的脸上有着和帕维尔相仿的桀骜不训,干练的西装外套和短皮裤配上长筒靴,竟然给人隐约的威慑力。苏鲁被强迫抬头时扫到衣角刺绣的罂粟花纹,而最让苏鲁惊讶的是她打理得一丝不苟的淡金色短发。


  淡金色短发。


  淡金色……短发?!


  监控器画面里淡金色短发的女孩给帕维尔车后备箱整整齐齐地码了一排毒品袋子,他让斯考提用软件细化衣角上的花纹……“你是陷害帕……老大的人!”


  苏鲁脱口而出猜中面前人的身份,女子咯咯笑了一声丝毫不羞耻地挥挥手说:“陷害?我只是想会会你们少主顺带考察评估一下他的能力。”她像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翻了翻手里的文件,“路易斯那个白痴果然什么都干不好,在‘黑礁’暗杀都能失手,活该死了。”


  “黑礁的暗杀……?”苏鲁只是听到路易斯的名字和“暗杀”两个词就浑身冒汗,他不敢想象帕维尔在监狱的几天发生了什么,这一切背后还有太多要去深挖探究,可苏鲁现在必须搞清楚这个女子的身份和名字。


  “你,到底是谁?”苏鲁冷冷地看着对方,双手有些紧张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


  “你在Somniferum那会儿肯定没见过我,但你一定见过我哥哥。”


  “你哥哥?”苏鲁再次打量之后才赫然觉得她铅灰色的眼睛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对。”她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一下嘴,苏鲁本能地觉得后背发凉,“就是你半年前亲手杀死的——”女子抬高音调突然掐住人质的脖子。


  “朗克尔•瓦伦特。”


  “你……我从……从未听说过他有一个妹妹?”苏鲁挣扎着挤出一句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前任上司还有个妹妹?伪装身份确实有可能,但这个女子铅灰色眼睛里凶狠决绝的光芒他再熟悉不过。当年朗克尔登上Somniferum首领宝座时,就在身为帮手的自己面前,挨个把前任留下的高层一枪爆头。苏鲁仍然忘记不了当时的毛骨悚然——而今天,他感觉如同昨日重现。


  “布蕾特•瓦伦特,现在你知道了?”布蕾特几乎鼻尖靠鼻尖地看着苏鲁,掐住对方脖子的手慢慢放松。“UpStars的苏鲁光先生。”


  “咳……你到底想要什么?”苏鲁咳嗽了几声问。


  “终于见到你了,苏鲁光。”布蕾特无视了苏鲁的提问,兴奋又激动地扫视他身上的一切,“我早就想亲眼见见,持刀者,异能者,Somniferum曾经的二把手,独身一人闯入中心区并且结束了朗克尔性命的苏鲁光先生。”


  女子的瞳孔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而骤然增大,像一头刚捕获猎物的幼狼咯吱咯吱磨牙狞笑。苏鲁看着森森冷笑的布蕾特,意识到她想要的当然远不止是亲眼见见而已。


  然而他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和对方交涉道:“我现在在UpStars的地位身份您也应该很清楚,再绑架下去两个组织之间的混战争斗不可避免。亲眼见到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放了我,日后还有友好合作的可能性……”


  “把你放了?”布蕾特的嘴角越翘越高,拉成一个讥讽的弧度,“把你放了?哈哈,把你放了——苏鲁光,你是不是也太天真了?!”布蕾特狠狠地捏住苏鲁的下颌逼他看向自己,“你杀了我的亲哥哥。他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他是世界上最好最爱我的人,而你把他杀了。现在,你要我,把你放了?!”


  “如果你知道你哥哥都做过什么,你还会不会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苏鲁摇了摇头不想多说,却被女孩狠狠打断:“他做过什么?他那么好那么和善,怎么可能让你如此记恨?!他做过什么,能比你杀了他过分?!”


  “他杀了我全家!”苏鲁忍无可忍地吼出声,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弹了起来,惊得布蕾特都退了三步。


  空气一瞬间仿佛凝滞住了。苏鲁从未想过这道最深的伤口也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可他更没想到的是女孩的回答:


  “你在骗我!我知道,你杀了哥哥是为了给自己在UpStars爬上高层找个台阶!什么哥哥杀了你全家你要报仇?都是借口!”


  “说谎?”苏鲁眯起眼睛看向面前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女子,既然她是朗克尔的妹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哥哥的作为?“那你去查啊,你去查1995年12月23日晚上朗克尔在哪儿?他在干什么?”


  “你仔细想想,布蕾特小姐,他是通过干了什么才可能两年内Somniferum拿到分部头目的职务?他可能对你很好给你买圣诞礼物,可是他花的每一分钱都沾了我苏鲁家的血!”


  二十年前圣诞节前夕的命案又重现在苏鲁的脑海里,印着槲寄生和金色铃铛的墙纸上粘着猩红的血液,,妹妹僵硬冰凉的手保持着想要握住什么东西的姿势——她还在等哥哥带回家的圣诞礼物……苏鲁闭上眼睛死咬着自己的嘴唇,试图让自己逃出那一幕真实得不能更真实的噩梦;可夕阳里倒卧着一具具毫无生命的最亲爱的人的场景依旧固执地在他的脑海里翻腾,他拼命压住自己几乎要出口的尖叫。


  另一边布蕾特的声音同样侵袭而来,让他更加忍无可忍:“哥哥没有给我买过圣诞礼物……可是他只要有空就来陪我玩捉迷藏。他为了保护我把我藏在地下室,每天都给我送我最爱吃的热狗,每年都给我买新衣服穿,可你却把他害死了!你知不知道整整一周我见不到任何人、什么都没有有多绝望!你知不知道他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对他意味着什么!他总说家人对他最重要了,怎么可能会去杀你的家人?!”女子说完这番话后脸上浮现出了幸福的微笑,可这微笑在苏鲁眼里比什么都要讽刺。被亲生哥哥监禁的女孩还能说出这样无理智的狂热依恋……苏鲁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布蕾特抬起头注视着苏鲁,斩钉截铁地说:“肯定因为你们家得罪了黑帮才会被灭口,也许你的父母暗地里都是坏人,他们这是罪有应得!”


  “坏人。”苏鲁轻声咀嚼着这两个词,沉下头再抬起面对首领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我来给你讲讲“坏人一家”的故事。”


  “我三岁那年发高烧,热得上吐下泻死去活来,可父母都不在家。三藩市的夏天暴雨说下就下,大我七岁的姐姐爱子叫不到医生上门。你知道吗?她直接背着我一步一步走到医院——我们连出租车都叫不到。姐姐把自己的攒了三四年的零钱罐掏的一干二净给我付医药费,在医院守了一夜。后来我才知道她那天在雨里摔了多少次,膝盖磕得几乎看不到一块好皮肤。”


  “我六岁那年第一次上小学被同班人叫‘小矮子’,每天故意赖床迟到,或者装病不想上学。我的小妹妹每天都爬到我的床上敲我的脑壳做我的小闹钟,她唱着幼儿园里新学到的儿歌,难听得要死我只能爬起来吓唬她再唱歌会有大灰狼来吃人。”说到这儿苏鲁的嘴角翘了一下,忍不住宠溺地摇了摇头,“后来高年级的姐姐知道是有人贬低我,把那群小男孩拉到操场旁边给每人一个爆栗,从此爱子的名字响彻中学部和小学部,而我就是她身后不老实的小跟屁虫。”


  “我八岁那年姐姐拿到了全国弓道比赛的冠军,学了跆拳道的妹妹在少年组的比赛上摘金拿银,母亲开玩笑说苏鲁家的女儿们这么强,将来找不到丈夫怎么办?父亲理直气壮地回答将来必有一串小伙子争着上门娶亲。而一直被她俩嫌弃的我第一次拿起暗红色的长刀。父亲握着我的手挥舞刀子,告诉我刀法绝不是用来杀人,而是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


  “我十岁那年偷偷在学校温室里种了一棵火绒草,因为妹妹说她很想见见真正的火绒草。我在圣诞节前夕小心地移植到花盆里,准备带回去给她做圣诞礼物。我放学回家的时候家门被反锁,我怎么推和喊叫都没人应答。直到隔壁邻居报警开锁,浓重的血腥味呼啸而来,他们遮着我的眼睛不让我看屋子里的情形。可是我透过缝隙看到他们都死了,我的家人,都死在圣诞节前夕。”两滴眼泪无声地砸在苏鲁的腿上,他脸上还留着浅浅的微笑。


  “你知道吗,他们都是你哥哥亲手杀死的!”捆着苏鲁双手的绳子因为人质的挣扎发出不安的声音,苏鲁全身的肌肉都像豹子一样突起,凶恶地瞪圆了样子吼向布蕾特,与此同时更多的眼泪夺眶而出,染湿了苏鲁的前襟。


  “是这样的一家人,然后你问我他们是不是得罪了黑帮,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


  苏鲁的眼球上布满血丝,几乎要弹起来与布蕾特一搏生死一样喘着粗气,他抑制不住自己紧接着又喊了一句:“你他妈居然还有脸问我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


  布蕾特双手微微抬起来攥紧,在苏鲁喊完的一瞬间“嘭”地单脚踹翻了绑着人质的椅子。完全没有料到的苏鲁在头部撞倒在地上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与此同时罗杰斯和艾伦同时推开禁闭室的门,四下张望着以为是老大出了什么事情。


  布蕾特抽出桌子上一叠文件最上面的纸,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第六十三条,针对我帮的叛逆人员处分——格杀勿论。”艾伦站在身后附和了一句:“你死定了,苏鲁光。”


  “这是我哥哥还掌管Somniferum时定下的规矩,”她三下五除二把手里的纸张撕成碎末洒在躺在地上的苏鲁头上,“如今Somniferum的首领是我,布蕾特•瓦伦特。自然要改头换面一下。”布蕾特亲昵地拍了拍艾伦的肩膀,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把你的‘好家伙’给我拿来。”


  艾伦变了一下脸色,压低声音回答:“那个药还在试验阶段,老大……”


  “啰啰嗦嗦的,在谁身上试验不都一样,”布蕾特冲着苏鲁翻了一个白眼,抬手看了看手表咧嘴笑了起来,“距离期限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不知道你家首领会不会按时赴约呢?UpStars的苏鲁先生。”


  他们在用自己要挟帕维尔?!苏鲁要很努力才能藏住自己的震惊:“什么赴约?”


  “看来你还不知道。”布蕾特满意地点头,“我给他送了个小礼物,让他一个人过来,用他的命来换你。”她看看腕上银光闪烁的手表,“哦,确切地说,距离期限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你觉得他是会置你于不顾呢,还是一个人乖乖来自投罗网呢?”


  苏鲁毫不犹豫道:“你死了这条心吧。他不会来救我的。”契科夫家的每一任首领都早接受过这样的教训,而每一个离首领最近的人也同样有此觉悟。首领绝不会也不能为任何一个手下而身涉险境,这是几代前的一位老契科夫的教训。


  布蕾特却挑起嘴角,苏鲁发现她在谈及无关朗克尔的话题时的思路极其犀利:“你真的这么相信吗?他不会来?”


  苏鲁不得不承认她说对了。原本决定就这样扛下去的自己,在听见这个条件时心里竟控制不住地升起了一点希望,这点希望一旦出现便来得愈发汹涌,一发而不可收拾。盘旋在他眼前的血色圣诞倏然间褪色崩裂,变成了他一直以来看惯的那张年轻又鲜活的脸;那男孩在他的心里几乎是闪着光的,而他现在突然发现,他最想要的是这个年轻人立刻出现在他的眼前。


  生平第一次,苏鲁光在孤独一个人面对敌人时生出了这样的念头:如果他能在这里陪我一起就好了。


  然而这里是田德隆,是Somniferum总部迁至日落区前盘踞数十年的老基地,是他们最为精锐的人马所在。他,一个失职的,与帕维尔又有着几个月的不愉快的小小护卫,又怎么能期盼首领为他来到这里?


  他毕竟还记得那句“不要跟着我”。


  苏鲁抬头看着布蕾特,同样的话语这次说来却充满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苦涩:“你死了心吧。他不会来救我的。”




TBC


终于……揭开了苏鲁老师过去的故事……写到苏鲁撕心裂肺喊话的时候我都快哭了【捂脸】


2017-08-12 16:25:18 【乙酰辅酶酥】 哪儿来的未能说出口道歉???你你你给我说清楚???

2017-08-12 16:28:12 【朗月琴音】 回复【乙酰辅酶酥】 就他跟妹妹吵架那个脑洞啊

2017-08-12 16:29:59 【乙酰辅酶酥】 回复【朗月琴音】 ……………………您可闭嘴吧【堵】